“看!何医生!”她突然指着不远处一片湿润的岩壁,兴奋地喊道,“透骨消!好多!”只见陡峭的崖壁上,一丛丛低矮的植物顽强生长,细长的茎上挂满了一串串风铃状的淡紫色小花,在晨风中轻轻摇曳。
“好眼力!”何西门赞道,走近观察,“采花和带花的上部嫩茎,注意别伤根。这药透疹清热之力全在花穗。”
长孙瑶用力点头,放下竹篓,手脚并用地攀上岩壁边缘凸起的石头。她身形灵巧,像只山猫。何西门在下方看着,准备随时接应。就在她伸手够到一丛开得最盛的透骨消时,脚下踩着的湿滑苔藓突然一松!
“啊!”长孙瑶惊呼一声,身体失去平衡,猛地向下滑落!
何西门反应极快,一个箭步上前,猿臂轻舒,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,将她半抱半托地带离了危险区域。少女温软的身体带着山野的清新气息撞入怀中,何西门能感觉到她瞬间僵硬的身体和急促的心跳。他立刻松手,将她稳稳放在地上,动作干脆利落,没有半分逾矩。
“没事吧?”他问,语气带着关切。
长孙瑶惊魂未定,心脏怦怦直跳,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山柿子,一直红到了耳根。她低着头,不敢看何西门,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:“没…没事…谢谢何医生…”刚才腰间那短暂却无比清晰的温热触感,和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,让她脑子一片空白,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何西门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和窘迫的样子,笑了笑,没再说什么,只是弯腰捡起她掉落的小锄刀递给她:“小心点。采药重要,安全更重要。”他语气自然,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接触再寻常不过。
长孙瑶接过锄刀,指尖碰到他的,又是一阵触电般的感觉。她慌忙缩回手,紧紧攥着锄刀,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狂跳的心。她转过身,背对着何西门,开始专注地采摘透骨消,只是动作明显比刚才僵硬了许多,耳根的红晕久久不散。
两人继续往深谷里走。何西门凭借长孙瑶的描述和自己的判断,又顺利找到了成片的血见愁和几丛长在湿润石缝里的石斛兰。阳光渐渐炽烈起来,林间的雾气散尽。竹篓越来越沉,里面装满了还带着露水和泥土芬芳的珍稀草药。何西门卷起袖子,裤腿也卷得更高,赤脚踩在溪水里冰凉的鹅卵石上,帮忙清洗刚采到的石斛兰根茎上的泥土。水流潺潺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,汗珠顺着脖颈滑落。长孙瑶在不远处整理着血见愁,偶尔偷偷抬眼看他,眼神复杂,有感激,有崇拜,还有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如同山间晨雾般朦胧的悸动。这个外乡来的医生,像山风一样闯入她死水般的生活,带来了救命的希望,也带来了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、让她心慌意乱又忍不住悄悄欢喜的感觉。
傍晚时分,两人满载而归。夕阳将村口的稻田染成一片温暖的金红。长孙瑶背着沉甸甸的竹篓,脚步却异常轻快,脸上洋溢着久违的、发自内心的笑容。何西门跟在她身后,赤着脚,裤腿卷着,像个真正的农人。村民们看到他们回来,尤其是看到竹篓里那些鲜嫩的草药,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,纷纷围上来询问。长孙瑶兴奋地跟乡亲们说着采药的经过,说到惊险处,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,偷偷瞥了何西门一眼,脸上又飞起两朵红云。
何西门将草药交给长孙瑶,仔细叮嘱了清洗、晾晒和初步炮制的方法。“这些药,配合我昨天开的方子,内外兼治,双管齐下。你阿妈的病,有七分把握了。”他看着长孙瑶亮晶晶的眼睛,肯定地说道。
长孙瑶用力点头,眼睛里有水光闪动:“谢谢…谢谢你,何医生!”声音哽咽,充满了真挚的感激。
何西门摆摆手,回到村长安排的住处。简单洗漱后,他坐在窗前,借着油灯的光,拿出布囊里的银针,一根根仔细擦拭。窗外,月色清朗,洒在静谧的山村。隔壁长孙瑶家传来她轻快哼着不成调山歌的声音,还有草药清洗时哗哗的水响。一切都充满了希望。
然而,就在这宁静的深夜,一声惊恐凄厉的尖叫,如同淬毒的利刃,骤然划破了山村的宁静!
“啊——!我的药!我的药啊——!”
是长孙瑶的声音!充满了绝望和崩溃!
何西门猛地推开窗户,只见隔壁院子里,长孙瑶跌坐在泥地上,浑身发抖,手指颤抖地指着院中那块专门用来晾晒草药的干净石板。月光下,石板上空空如也!白天辛辛苦苦、冒着危险采回来的那些珍贵的透骨消、血见愁、石斛兰…连同之前晒的一些普通草药,全都不翼而飞!只剩下一些凌乱的脚印和…被啃食践踏得不成样子的残枝碎叶,散落在石板周围和泥地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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