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昊救下了不少龙虎山弟子和参加罗天大醮的参赛异人,得了异人界众多同道的谢忱,连龙虎山天师府都欠了他一份大人情。
他连轴转了大半个钟头,才把所有重伤异人治妥。就在最后几名伤员被治好前,徐翔带着公司支援的医疗人员赶到了龙虎山山顶。
徐翔刚进大殿,就撞见惊人一幕:王昊掌心里悬着团大日虚影,那光一照,伤员溃烂的血肉便化作流炁,再由炁重新凝为皮肉。这么一转换,致命伤竟凭空消失,伤员顿时精神焕发、面色红润,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。
徐翔没敢上前打扰,生怕分了王昊的神,坏了治疗。直到最后一名伤员脱离危险,他才敢走上前:“小昊,你可真是给我个大惊喜。本来还头疼去哪找那么多医术超凡的异人抢救伤员,你这一手直接解决了大难题。”
“徐老客气了,我也就是凑巧能办这事。就算没我,您老人家也肯定有办法。”王昊看着徐翔满脸惊讶,谦虚地摆了摆手。
“你就别谦虚了。”一旁的陆瑾开口,他从王昊救第一个人时就站在旁边观察,此刻仍难掩震撼,“我自幼苦修逆生三重,如今一百多岁,也没法像你这样,把逆生三重的化炁之法用到这份境界。我都怀疑,咱们练的是不是同一门功法。”他看了好几遍才敢肯定,王昊用的是逆生三重,不是别家秘术,更不是八奇技中的双全手。
接下来,徐翔组织众人处理满山的异人尸体,同时协调各方暂时封锁龙虎山。原本龙虎山的护山大阵能遮掩内部情况,可架不住这么多异人持续破坏,大战过后,阵法已濒临崩溃,各项功能大打折扣。
为防普通人发现异常,徐翔只能动用官方力量封山,严令禁止普通人靠近。可又怕有人逆反,偷偷溜上山偷拍,王昊、张楚岚他们便得驻守在龙虎山附近盯着。这本不用他们插手,奈何异人界出了件天大的事——老天师要在三天后于大草原约战全性。
公司紧急抽调人员增援大草原,连原本安排守龙虎山的人都被调走了。徐翔没办法,只好让王昊他们顶上。
没辙,王昊他们在龙虎山站了三天岗。三天后的下午,张楚岚打听到个震撼消息:老天师在大草原迎战全性,全性众人不堪一击。最后全性代掌门龚庆自我牺牲,老天师才答应不赶尽杀绝。可即便强如异人界天花板,也难敌公司与十佬联手,最终被制服了。听说公司要将老天师软禁在龙虎山,不知多久不许下山一步。
“岚子,你这消息从哪听来的?靠谱吗?”王昊听完心头巨震,前几天他还纳闷老天师怎么迟迟不露面,陆瑾接到个电话也急匆匆走了,原来是老天师亲自下山报仇,才闹这么大动静。
“放心,绝对靠谱!”张楚岚拍着胸脯打包票,“我从徐三和宝儿姐那儿旁敲侧击问来的,错不了。”
第二天清晨,龙虎山的晨雾还没散,王昊已守在护山大阵的阵眼旁。他指尖捏着块湿布,正擦去青石板上的露水——布是公司发的,带着消毒水味,跟他身上这套临时借来的制服一样,都透着股“过客”的仓促。
他是被徐翔抓了壮丁,临时守阵。任务简单,守几天,等龙虎山弟子处理完山上尸体,腾出手来再接手。
“咔哒”,腰间通讯器响了。王昊按下接听键,徐翔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传来:“小王,老天师快到了,千万别出岔子。记住,你就是个看阵的,少说话,多盯着阵眼。”
“知道了徐老,我会注意。”王昊应着,把湿布塞兜里。抬头望山路尽头,晨雾里隐约传来脚步声。
最先露面的是八个哪都通员工,抬着顶空竹轿,轿杆压得微弯,却没半点声响——都是异人,还被特意叮嘱过“轻着点”。王昊扫过他们袖口的编号,都是华东区精锐,寻常任务能独当一面,此刻却像捧着易碎品,大气不敢出。
然后,老天师走了过来。他藏青色道袍的前襟沾着点草原的沙,鞋边还嵌着半粒枯黄的草籽。手里念珠转得慢悠悠,目光落在护山阵法上,像是在辨认什么。
王昊心跳莫名快了半拍,他强大的精神力能感知到,比起十几天前,此刻老天师身上潜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,却返璞归真,不露半分非凡。直到他走过大阵,王昊才发觉整个护山大阵轻微颤了一下。
“这护山大阵,补过?”老天师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让王昊后背一僵。
他赶紧站出来回话:“是,大战中破坏严重,公司抽调了些人手修补。”
老天师点点头,没再问。陆瑾拄着拐杖跟在后面,路过王昊身边时,拐杖在旁顿了顿,低声道:“小昊,等这阵忙完,我去你老家,给你爷爷上柱香。”
吕慈跟上来,看都没看王昊,只盯着老天师背影,眉头拧得像要滴水。路过一棵歪脖子树时,他抬脚就想踹,被陆瑾一把拉住。
王昊站在原地,看着那道藏青色身影一步步走进阵法深处。老天师走得极缓,每一步都踩在间隙上——像是故意避开,又像根本不需要借阵法之力。他的炁场明明能轻易压垮阵法,却收得一丝不漏,连拂尘扫过空气的动静,都被悄无声息消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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