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星集团,董事长办公室。
这是一间装修极尽奢华的办公室,地毯是波斯手工编织的,吊灯是意大利进口水晶的。
但此刻,这间充满商业精英气息的办公室里,画风却有些……诡异。
办公桌后面,坐着红星集团名义上的“最高话事人”——苏糖。
她穿着标志性的东北大牡丹花棉袄,下面是一条加绒紧身裤,脚踩红星定制款镶钻豆豆鞋。她没有像普通老板那样正襟危坐,而是整个人盘腿坐在那张价值百万的真皮老板椅上,手里抓着一把五香瓜子,“咔嚓咔嚓”嗑得正欢。
而在她对面,坐着三个西装革履、金发碧眼的外国人。
这几位是来自M国顶尖芯片公司的代表,此刻正襟危坐,神情严肃,甚至有些紧张。
陈峰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西装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站在苏糖身后,完美地扮演着“男秘书”的角色。
“咳咳。”
为首的外国代表史密斯先生清了清嗓子,递上一份厚达五十页的全英文合同,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:“苏总,这是关于晶圆进口的补充协议。如果没有问题,请签字。我们时间很宝贵。”
苏糖放下手里的瓜子,在花棉袄上擦了擦手,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合同。
她像模像样地翻了几页,眉头越皱越紧,眼神清澈而迷茫。
“老公……”苏糖趁着外国人喝咖啡的空档,把身子往后一仰,把合同倒过来举着,压低声音问身后的陈峰,“这上面画的一两千条蚯蚓,到底是啥意思?它们咋还排队呢?”
陈峰嘴角抽搐了一下,小声提醒:“老婆,那是英文。拿反了,转过来。”
“哦哦。”苏糖淡定地把合同转了180度,假装看得懂的样子,嘴里还念念有词,“嗯……不错,这个纸挺白。”
突然,苏糖的目光定格在了合同第十八页的一行加粗黑体字上。
那是关于违约责任的条款,赫然写着:“Penalty”(违约金)。
苏糖的眼睛猛地亮了!
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迷路的人看到了绿洲,或者说是像她在菜市场看到了打折的猪肉。
“哎呀!这个单词我认识!”
苏糖指着那个“Penalty”,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,力道之大,震得史密斯先生的咖啡杯都跳了起来。
“Peanut!这是Peanut对吧!花生米的意思!我在超市进口食品区见过!”
全场瞬间安静。
史密斯先生一脸懵逼,转头看向翻译:“She... what is she talking about?”(她在说什么?)
翻译擦着额头的冷汗,结结巴巴地翻译:“苏总以为……Penalty是送给她花生米的意思……”
还没等史密斯反应过来,苏糖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,一脸激动地对着史密斯大喊:
“太客气了!真的太客气了!”
“史密斯老哥,咱们签个合同而已,你们居然还送花生米?Penalty……这也太破费了!”
紧接着,苏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问题,嫌弃地撇了撇嘴:“不过啊,既然送礼,就得送人家喜欢的。我不爱吃原味的,也不爱吃水煮的。”
苏糖大手一挥,豪气干云:“能不能换成麻辣味的?最好是‘黄飞红’牌的!那个吃着带劲!如果是五香味的我也能凑合,但千万别给我整那种没味的!”
史密斯先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
这是羞辱!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!
这是严肃的商业谈判!那是违约金条款!这个女人居然把它当成了送花生米?而且还挑口味?!
“No! No! No!”
史密斯气得站了起来,指着合同大吼:“苏女士!那是Penalty!是罚款!如果你违约,要赔偿我们三千万美金!不是花生!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?!”
翻译战战兢兢地把这话翻译了过去。
苏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。
“啥玩意儿?”
苏糖瞪大了眼睛,指着合同:“三千万美金?罚款?就因为这几个破单词?”
她看了看那一页纸,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史密斯,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窒息的动作。
“滋啦——!”
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。
苏糖干脆利落地把那一页写着“Penalty”的合同撕了下来。
史密斯瞪大了眼珠子,眼睁睁看着那份价值连城的法律文件变成了苏糖手中的废纸。
“你……你干什么?!”
苏糖把那页纸揉了揉,摊开,然后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皮,熟练地包了进去,最后捏成一个团,随手一个三分投篮,精准地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。
“坑爹呢这不是!”
苏糖拍了拍手上的灰,一脸嫌弃:“三千万美金买花生米?你们这是黑店啊!这纸硬度倒是不错,挺括,正好用来包瓜子皮,省得弄脏我的红木桌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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