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夏栀】：“……那是你婆婆！你分不清轻重吗？”
【温舒然】：“哎呀你别说了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一行行，一句句，那些她曾经在烦躁、抱怨、或者被沈嘉言的奉承哄得飘飘然时，向闺蜜倾诉的私密话语，此刻全都变成了白纸黑字，暴露在庄严的法庭之上，暴露在法官、对方律师、甚至江砚辞本人的目光之下！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”温舒然喃喃自语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扒光衣服示众的恐惧让她浑身冰冷，如坠冰窟。她猛地抬头，看向证人席上的夏栀，眼神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控诉和绝望的哀求。
夏栀也看到了那些聊天记录，她的脸色比温舒然好不了多少，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发抖。她闭上眼，深吸了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眶有些发红。她没有看温舒然，而是转向法官，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，却又异常清晰地说：
“这些……聊天记录是真实的。我当时……劝过她。很多次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终于转向了被告席，看向那个满脸泪水、眼神破碎的昔日好友，声音很低，却足够让法庭上的每个人听清：
“舒然，对不起……我没想到这些话会被拿到这里来。但是……”她的声音哽了一下，“但是我说过的，有些路，走错了，就是要付出代价的。谁也替不了。”
最后这句话，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彻底击溃了温舒然。
“代价……”她重复着这个词，看着夏栀眼中那份复杂却不再为她遮掩的决然，看着对面江砚辞冷漠如冰的侧脸，看着法官严肃审视的目光，看着顾彦脸上那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平静……
她终于明白了。
江砚辞不仅要用事实证据击败她，还要用她身边最亲近的人的证词，彻底碾碎她所有的辩解和幻想。他要让她众叛亲离，要让她在最信任的人面前，也尊严扫地，无可遁形。
连夏栀……连她最后可以依靠和倾诉的闺蜜，此刻也站在了她的对面，用最真实也最残酷的方式，印证了她的自私、糊涂和不可原谅。
温舒然颓然瘫坐在椅子上，最后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。泪水汹涌而出，模糊了眼前的一切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冰冷，还有夏栀那句回荡在耳边的话——
有些路，走错了，就是要付出代价的。
而她付出的代价，正在以她无法承受的方式，层层加码，将她彻底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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